他说完，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，低头开始在评分纸页上勾画起来。
几分钟后，最后一张评分纸页交到李珂的手里。李珂立刻开始综合评定，坐在“审判席”上的秦雪和乔丽两人此时心中像是吊了十五只水桶，又像是挂在绞刑架上，双脚距离完全悬空只有一厘米的差距。
“现在宣布评分结果，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。乔丽学员在本次击杀行动中的最终得分是中等中级，秦雪学员的最终得分是下等下级。评分完毕，本次行动得分直接列入毕业学分评定。”
“怎么会是下等下级？”秦雪委屈的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，“零分，完全不及格吗？”散会之后，她在会议室里向皇甫云和李珂两人申辩道。
“这是大家的意见。怎么，你想要质疑所有人的看法吗？”李珂冷冷的反问道。她的眼中，毫不保留对这个柔弱的女孩子释放着恶意。
“我不是，我……”秦雪张口结舌，眼泪汪汪的看着皇甫云。
“这个……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世态度。”皇甫云沉吟道：“我看了全部学员的评分，除了乔丽给你高分之外，其他人毫无意外的给了你一个下下的评定。甚至连你的姐姐也是……”
“咳咳！”李珂用一连串咳嗽打断了皇甫云的失言。皇甫云尴尬的闭上嘴巴，摊着手望向绝望的少女。
“连、连我姐姐也……”秦雪的情绪瞬间崩溃了，她低下头木然道：“是。我的错。我知道了。”说完，也不理会皇甫云和李珂两人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了会议室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说！”会议室中，李珂怒视着皇甫云道：“你知道一个人最后的依靠被毁掉有多残酷吗？”
“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？”皇甫云冷笑道：“你并不喜欢她。所以我帮你一把。”
“你不懂！”李珂怒视着他道：“你不懂上一个被这样对待的人是谁。我是在帮她！”
“恕我看不懂你的操作。”皇甫云道：“不破不立吗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。好了，我该去劝劝她了。再见。”他说完这话，戴上军帽追了出去。
“混蛋！”李珂望着皇甫云决然追出去的背影，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。
正当她愤怒不可压抑的时候，忽然听见会议室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。她抬起头望去，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秦装的男子正微笑望着她。
她收拾起乱糟糟的心情，沉声道：“你好，王长官。请问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我来是想找皇甫的，不过看起来时机不太对。”王易道：“遇到麻烦了吗？如果不介意的话，我可以做你忠实的听众，并且试着帮你解决一点麻烦。”
“你帮不到的。”李珂对这个男子没有半点好感，脸色变得冰冷异常。“皇甫云这时候大概对那个皇族女子大献殷勤，你去找他恐怕也没有什么进展。还是改天吧。”说完，重重关上会议室的门。把王易关在门外。
“皇族女子？”王易沉吟着，“是那个看上去笨笨的女孩子吗？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啊。”
列车尾部的露台，劲风吹乱了秦雪的长发。脸上泪痕已干，她紧紧攥着手帕，望着眼前不断飞退的铁轨。
‘要跳下去吗？跳下去之后，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’她小声自言自语着，脚步向前移动，已经接近危险的边缘。
脑海中回忆起皇甫云的冰冷话语和李珂厌恶的眼神。“我就是个多余的人。”她嘴角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。“连姐姐也抛弃了我。连姐姐也……”
“母亲不要我了。”
“父亲也去了遥远的南方。”
“现在，连姐姐也失去了对我的信心。”
“生活……真的就如此让人绝望吗？”
“不如，就让他到此为止吧……”
少女心中如是想着，向着虚空迈出她人生的最后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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